58比85的比分牌亮起时，整个球馆鸦雀无声。

中国U16男篮的小伙子们瘫坐在地，汗水混着泪水在木地板上洇开一片。

赵睿把毛巾狠狠摔在地上，又捡起来擦脸，嘴里嘟囔着"就差那么一点儿"。看台上的老球迷王大爷叹了口气："这帮娃儿够拼了，可澳洲那群铁塔，撞一下跟被卡车碾过似的。"

比赛刚开始那会儿可不是这样。张懿赵杰一个漂亮的欧洲步上篮，场边替补席直接炸了锅。"牛逼啊杰哥！"队友们捶着椅子大喊。第一节结束哨响时，比分咬得死紧，中国队还多抢了两个篮板。解说员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："有戏！真有戏！"

转折点出现在第三节。澳洲队那个两米多的中锋像堵墙似的往篮下一站，中国队的小伙子们突进去就找不着北。陈昱休想传个高吊球，结果被对方后卫跳起来一把抄走，转眼就打了个快攻。"这特么是打篮球还是打橄榄球啊？"场边记者老张忍不住爆了粗口。

更衣室里弥漫着云南白药的气味。队医正给吕飞燕处理肿成馒头的脚踝，这孩子硬是咬着毛巾没喊一声疼。主教练老李蹲在战术板前发呆，板子上还画着半截没擦干净的战术路线。"咱们输在哪儿？"他忽然抬头问。角落里传来小声嘀咕："人家练的是肌肉，咱们练的是绣花..."

数据不会说谎。整场比赛中国队篮板球输了15个，内线得分少了28分。那个叫卢克·保罗的澳洲中锋，一个人就抢了7个前场篮板。网友"篮球老炮儿"在论坛上写了个长帖："不是咱们不努力，是人家从12岁就开始练对抗。咱们的孩子还在玩花式运球，人家已经能把杠铃片当玩具了。"

赛后发布会上，澳洲教练说的话挺扎心："中国球员技术很好，但篮球是项对抗运动。"这话听着耳熟，十年前姚明就说过类似的。现在U16的小伙子们用亲身经历又验证了一遍。更扎心的是观众席上几个澳洲小球迷的对话："他们为什么这么瘦？""可能因为总吃炒饭？"这话被现场收音逮个正着，直播弹幕瞬间炸出一片"你才吃炒饭，你们全家都吃炒饭"。

不过要说亮点也不是没有。赵睿那记压哨三分直接让解说台沸腾，慢镜头回放了五遍。张懿赵杰的变向突破被做成GIF在篮球论坛疯传，配文"亚洲艾弗森"。最感人的是终场哨响后，全体队员手拉手向观众席鞠躬，有个女球迷哭得妆都花了："他们明明可以甩手走人的..."

这次亚军拿得不容易。上次中国队站上U16亚洲杯领奖台还是七年前的事。那年夺冠的队员里，现在有三个在CBA打主力。要说收获，除了那块银牌，更重要的是看清了差距到底在哪儿。就像赛后更衣室里老李说的："知道为啥输，比稀里糊涂赢更重要。"

有趣的是，比赛第二天训练馆里格外热闹。往常最讨厌力量训练的小伙子们，一个个抢着往杠铃底下钻。队里最瘦的王小川举着哑铃龇牙咧嘴："明年我要练成奥尼尔！"逗得全队哄堂大笑。远处器材室墙上，新贴了张澳洲队的训练照片，下面用马克笔写着一行小字："他们能做到的，我们也能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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